第 2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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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「平行時空？」柳韞之重覆了一遍，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，「你編故事也要編的靠譜點吧？平行時空這種東西，怎麽可能存在？」
男人沒有反駁，只是笑了笑，彈了彈吉他上的一根弦，「信不信由你，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。」
柳韞之翻了個白眼，這男人說話神神叨叨的，一看就不像什麽正經人。
「行了，時間不早了，我得回去了。」柳韞之說著，轉身欲走。
「等等。」男人叫住她，「你不想知道，那個叫沈只晚的家夥，為什麽要騙你嗎？」
柳韞之腳步一頓，猛地回頭，眼神淩厲，「你知道什麽？」
男人沒有直接回答，只是指了指她身後的面館，「喏，答案就在那裏，自己進去找吧。」
說完，男人不再理會柳韞之，抱著吉他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柳韞之盯著男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，最終還是轉身走進了面館。
面館裏，老板和老板娘正收拾著桌子，準備打烊。
「老板，請問……」柳韞之話還沒說完，就被老板不耐煩地打斷了。
「要吃面明天早點來，現在已經打烊了！」
「我不是來吃面的。」柳韞之深吸一口氣，壓抑住心中的怒火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一些，「我是想問問，你這裏，是不是有個叫沈只晚的人在打工？」
老板娘聽到「沈只晚」這個名字，臉色微微一變，隨即恢覆了正常，「你問這個幹什麽？」
「我找他有點事。」柳韞之註意到老板娘的異樣，心中更加確定，沈只晚肯定有問題。
「他啊，已經走了。」老板娘淡淡地說道。
「走了？」柳韞之楞了一下，「去哪裏了？」
「這我就不知道了，他也沒說。」老板娘說著，低下頭繼續擦桌子，不再理會柳韞之。
柳韞之還想再問些什麽，卻被老板一把拉住，「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麽這麽不懂事啊？人家都走了，你還問那麽多幹什麽？趕緊走吧，別耽誤我們打烊！」
柳韞之被老板推搡著走出了面館，她回頭看了一眼，只見老板娘正對著老板使眼色，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。
柳韞之心中疑竇叢生，她總覺得，沈只晚的離開，沒有那麽簡單。
「難道，他真的不是NPC，而是……」柳韞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，但隨即又被她否定了。
「不可能的，這怎麽可能呢？」柳韞之自言自語道，「這可是夢境，怎麽可能會出現現實世界的人？」
「可是，如果不是現實世界的人，他又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？又怎麽會對我那麽好？」柳韞之的心亂成一團，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迷宮裏，怎麽走都找不到出口。
就在這時，柳韞之的腦海中突然響起「夢引」系統冰冷的提示音：「警告，警告，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異常，請宿主盡快調整心態，否則將被強制彈出夢境。」
「該死的系統！」柳韞之低聲咒罵了一句，她知道，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，她必須盡快完成任務，離開這個該死的夢境。
「沈只晚，你到底是誰？」柳韞之擡頭望著夜空，喃喃自語道，「你為什麽要騙我？」
然而，回應她的，只有無盡的夜色和呼嘯的寒風。
柳韞之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，路燈昏黃的光線將她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，也襯托出她此刻的落寞和無助。
突然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柳韞之身邊，車窗緩緩搖下，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。
「上車。」男人語氣冰冷，不容置疑。
柳韞之楞了一下，有些警惕地看著男人，「你是誰？」
「我是誰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知道你想知道的真相。」男人說著，打開了車門。
柳韞之猶豫了片刻，最終還是坐上了車。
車子發動，朝著未知的方向駛去，只留下原地的一片寂靜。
車廂內昏暗一片，濃重的煙草味混合著某種廉價的古龍水味，熏得柳韞之胃裏一陣翻騰。她不動聲色地捂住鼻子，用眼角餘光打量著身邊的男人。他大約三十多歲，頭發剃得很短，露出青黑色的頭皮，臉上橫肉叢生，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。
男人註意到了柳韞之的小動作，不屑地哼笑一聲：「小姑娘，別緊張，我不會吃了你。自我介紹一下，我叫虎哥，道上的人都叫我一聲虎爺。」
柳韞之心中冷笑，虎爺？估計是只紙老虎吧。不過，面上她還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，結結巴巴地說：「虎，虎爺……您，您說您知道沈只晚的事？他，他到底去哪兒了？」
虎哥彈了彈煙灰，慢條斯理地說：「沈只晚那小子啊，欠了我不少錢。本來嘛，他要是老老實實打工還錢，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。可誰知道，這小子突然就不見了，電話也打不通，你說，這不是故意躲著我嗎？」
柳韞之心裏咯噔一下，沈只晚欠錢？他怎麽會欠錢呢？難道是因為……
「他，他欠了你多少錢？」柳韞之試探著問道。
虎哥吐出一口煙圈，輕蔑地說：「不多，也就十萬塊吧。」
十萬塊！柳韞之倒吸一口涼氣，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。以沈只晚在面館打工的微薄收入，怎麽可能還得清？
「虎爺，您看，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？」柳韞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，「沈只晚他不是那種會故意躲債的人，他一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。」
「難言之隱？我看他是心虛吧！」虎哥冷笑一聲，「小姑娘，我知道你是他朋友，我勸你還是別管閑事，免得惹禍上身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沒什麽可是的，」虎哥粗暴地打斷她，「我今天找你來，就是想問問你，知不知道沈只晚那小子躲哪兒去了。你要是知道，就趕緊告訴我，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。」
柳韞之咬著嘴唇，心中天人交戰。她當然不能出賣沈只晚，可是，如果不說，虎哥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「怎麽，不願意說？」虎哥瞇起眼睛，語氣中帶著危險的氣息。
「我……」
就在這時，柳韞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慌亂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，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。
「餵？」柳韞之顫抖著聲音接通電話。
「韞之，是我……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，低沈而沙啞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痛苦。
「只晚？是你嗎？」柳韞之的眼眶瞬間紅了，聲音中帶著哭腔，「你在哪兒？你怎麽了？」
「我……」沈只晚的話還沒說完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，像是有人在打鬥。
「只晚？只晚？你說話啊！」柳韞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「啪——」的一聲，電話被掛斷了。
「沈只晚！」柳韞之絕望地喊了一聲，眼前一片黑暗。
柳韞之眼前一黑，昏了過去。再次醒來的時候，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，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「韞之，你終於醒了！」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，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擔憂。
柳韞之費力地睜開眼睛，看到沈只晚正坐在床邊，神色憔悴，眼圈烏青，像是幾天幾夜沒睡好覺。
「只晚……」柳韞之張了張嘴，卻感覺喉嚨幹澀，發不出聲音。
沈只晚連忙倒了杯水，小心翼翼地餵她喝下。
「韞之，你感覺怎麽樣？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」沈只晚語氣關切地問道，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擔憂。
「我沒事……」柳韞之搖了搖頭，掙紮著想要坐起來，「你怎麽會在這裏？虎哥呢？」
「你先別擔心，虎哥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，他現在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。」沈只晚按住她的肩膀，不讓她起身，「醫生說你需要靜養，有什麽事等身體好了再說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柳韞之還想再問，卻被沈只晚打斷。
「韞之，聽話，你現在需要休息。」沈只晚的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，「其他的事情，等你好了之後，我會慢慢告訴你。」
柳韞之還想再說什麽，但看到沈只晚疲憊的神色，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。她知道，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，沈只晚一定還有很多事情瞞著她，但她相信，總有一天，他會告訴她所有真相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沈只晚寸步不離地守在柳韞之身邊，照顧她的飲食起居。柳韞之幾次想要開口詢問那天發生的事情，但都被沈只晚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。
「只晚，你到底在隱瞞什麽？」這天，柳韞之終於忍不住了，她抓住沈只晚的手，語氣急切地問道，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？」
沈只晚沈默了片刻，才緩緩開口：「韞之，我……」
「你是不是因為欠了虎哥的錢，所以才……」柳韞之咬著嘴唇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。
沈只晚猛地擡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：「你怎麽會知道？」
柳韞之苦笑一聲：「那天虎哥給我打電話的時候，我聽到了一些……」
「韞之，對不起……」沈只晚痛苦地閉上眼睛，「我不想讓你卷進這件事，更不想讓你為我擔心……」
「你為什麽要這麽做？」柳韞之不解地問道，「你明明知道，我可以幫你……」
「不，你不懂。」沈只晚打斷了她，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，「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，更不想讓你因為我而受到傷害……」
「你……」柳韞之還想再說什麽，卻被沈只晚一把拉進懷裏。
「韞之，不要再問了，好嗎？」沈只晚的聲音低沈而沙啞，帶著一絲懇求，「給我一點時間，我會處理好一切……」
柳韞之靠在他的懷裏，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，心中五味雜陳。她不知道沈只晚到底在經歷什麽，但她能感覺到他的痛苦和掙紮。
「只晚，你到底是誰？」柳韞之喃喃自語道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，讓她寢食難安。
沈只晚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，他松開柳韞之，目光閃爍，欲言又止。
「韞之，我……」沈只晚的喉結上下滾動，似乎想說些什麽，卻又在觸及柳韞之擔憂的眼神時，將那些話都咽了回去。他別過頭，像是自言自語般地低聲說道，「沒什麽，都是些陳年舊事，不值一提。」
「陳年舊事？和你現在的身份有關？」柳韞之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語中的躲閃，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。她想要知道真相，卻又害怕聽到那個可能讓她無法接受的答案。
沈只晚沈默了片刻，最終還是緩緩搖了搖頭：「沒有，我只是……一個普通人罷了。」
「普通人？普通人能做到像你這樣，每次都能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出現，救我於水火之中嗎？」柳韞之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，試圖從他閃爍的目光中找到一絲破綻。
「我只是恰好路過，恰好有能力幫你而已。」沈只晚避開了她的目光，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然。
「恰好？哪有那麽多恰好！」柳韞之有些激動地抓住了他的胳膊，「沈只晚，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人了？你把我當傻子嗎？」
「我沒有！」沈只晚猛地站起身，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，「韞之，你冷靜一點，你現在的身體……」
「我的身體怎麽了？我的身體好得很！」柳韞之也跟著站了起來，因為情緒激動，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，「沈只晚，你看著我的眼睛，告訴我，你到底是誰？你接近我，到底有什麽目的？」
「我……」沈只晚張了張嘴，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他不敢去看柳韞之的眼睛，因為他害怕從她的眼中看到懷疑、失望，甚至是厭惡。
「你什麽？你倒是說啊！」柳韞之步步緊逼，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，「沈只晚，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可以信任的人，但我沒想到，你竟然一直在騙我！」
「我沒有騙你！」沈只晚終於忍不住反駁了一句，但他很快又低下頭，語氣中充滿了無力和挫敗，「我只是……有些事情，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……」
「不能告訴我？為什麽不能告訴我？」柳韞之冷笑一聲，「沈只晚，你到底在害怕什麽？你怕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，就會離開你嗎？」
沈只晚猛地擡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痛苦：「不是的，韞之，你聽我解釋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」
「那是什麽樣？你說啊！」柳韞之的眼眶泛紅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，「沈只晚，你說話啊！你為什麽不說話？」
沈只晚看著她，心中充滿了愧疚和心疼。他知道，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，他必須給柳韞之一個解釋，一個交代。
「好，我告訴你，我告訴你所有的事情。」沈只晚深吸一口氣，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，「但你要答應我，聽完之後，不許害怕，也不許離開我……」
沈只晚深吸一口氣，像是要將所有的勇氣都凝聚在這一刻。他猛地擡起頭，直視著柳韞之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「韞之，我來自……另一個夢境。」
柳韞之楞住了，她想過無數種可能，卻唯獨沒有想到這個答案。她張了張嘴，想說些什麽，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。
「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，但這是真的。」沈只晚苦笑一聲，繼續說道，「我來自一個和你現在所處的夢境完全不同的世界。在那裏，沒有夢引系統，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任務，只有平凡的生活。」
「那你為什麽要來到我的夢境？」柳韞之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，但她依然不敢相信沈只晚的話。這一切聽起來太不真實了，就像是她曾經寫過的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故事一樣。
「因為你。」沈只晚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，「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，你正在被一群夢魘追殺。你當時的樣子，很狼狽，也很無助，但卻依然頑強地抵抗著，那一刻，我突然覺得，我不能就這樣對你置之不理。」
柳韞之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，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沈只晚的目光，卻又忍不住想要從他的眼中得到更多的解釋。
「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可笑，但我對你，一見鐘情。」沈只晚的聲音很輕，卻像是帶著某種魔力，讓柳韞之無法移開視線，「我想要保護你，想要和你在一起，哪怕是在夢境中，我也想為你創造一個沒有危險，沒有傷害的世界。」
柳韞之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，她想要反駁，想要質疑，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抗拒沈只晚的真誠和熱情。
「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？」柳韞之的聲音有些顫抖，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問沈只晚，還是在問自己。
「因為我喜歡你，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，這還需要其他理由嗎？」沈只晚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，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柳韞之解釋這種覆雜的情感，他只知道，他想要和柳韞之在一起，無論付出什麽代價。
「可是……這不可能。」柳韞之搖了搖頭，她不敢去相信，也不敢去接受，「我們是來自不同世界的，我們不可能……」
「沒有什麽不可能！」沈只晚猛地站起身，走到柳韞之面前，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，「韞之，看著我的眼睛，告訴我，你對我，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？」
柳韞之的心跳得厲害，她想要否認，想要逃避，卻在觸及到沈只晚那雙深邃而炙熱的眼眸時，所有的偽裝和防備都土崩瓦解。
「我……」柳韞之的呼吸變得急促，她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暈，眼神也開始躲閃，「我……」
「看著我，韞之。」沈只晚的聲音低沈而富有磁性，仿佛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。
柳韞之無法抗拒他的請求，她緩緩地擡起頭，與沈只晚四目相對。在那一瞬間，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被吸了進去，迷失在那片深邃而溫柔的海洋中。
「我……」柳韞之想要開口，卻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。她眼前一黑，身體無力地向後倒去。
「韞之！」沈只晚眼疾手快地將她摟入懷中，焦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，但柳韞之卻像是失去了意識，沒有任何回應。
就在這時，一個冰冷而機械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：「警告，系統能量不足，即將進行強制傳送……」
「警告，系統能量不足，即將進行強制傳送……」
柳韞之感覺自己像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，天旋地轉，五臟六腑都攪成了一團。
「韞之！韞之！」
沈只晚的聲音斷斷續續，越來越遠，像是被風吹散了一樣。柳韞之想要抓住他，卻感覺自己的手穿過了一團虛無。
然後，一切歸於平靜。
柳韞之睜開眼，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。不遠處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，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。
「這裏是……哪裏？」
柳韞之掙紮著坐起身，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。她環顧四周，發現這裏既熟悉又陌生。
「醒了？」
一個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柳韞之猛地回頭，看見沈只晚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，手裏拿著一本書，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。
「你……你怎麽會在這裏？」柳韞之驚訝地問道，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。
沈只晚合上書，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，笑著說：「怎麽，見到我不高興？」
「不是，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」柳韞之有些語無倫次，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沈只晚在她身邊坐下，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揉了揉，說：「傻瓜，這裏是你的夢境，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。」
「我的夢境？」柳韞之楞了一下，「可是，我為什麽會夢到這個地方？」
「誰知道呢？」沈只晚聳了聳肩，「也許，是你的潛意識裏想要逃離什麽吧。」
柳韞之沈默了，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沈只晚說的沒錯，她確實想要逃離，逃離那個充滿危險和未知的夢境世界，逃離那個讓她感到困惑和不安的系統。
「別想了，既然來到了這裏，就好好放松一下吧。」沈只晚說著，躺倒在草地上，枕著雙手，閉上了眼睛。
柳韞之看著他，猶豫了一下，也躺了下來。她側過身，看著沈只晚的側臉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「餵，你在想什麽？」沈只晚突然睜開眼睛，看著她，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。
「沒……沒什麽。」柳韞之慌忙轉過頭，不敢看他。
「哼，不說算了。」沈只晚輕哼一聲，閉上眼睛，繼續享受著陽光的沐浴。
柳韞之的心跳得很快，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，為什麽會在意沈只晚的目光。
「餵，我問你，你喜歡我嗎？」沈只晚突然問道，語氣認真。
柳韞之嚇了一跳，猛地坐起身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：「你……你說什麽？」
沈只晚也坐起身，看著她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「我說，你喜歡我嗎？」
柳韞之楞住了，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，或者說，她不敢去想這個問題。
「我……」
「看著我的眼睛，回答我。」沈只晚伸手，輕輕地擡起她的下巴，逼迫她與自己對視。
柳韞之的心跳得越來越快，她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她想要逃避，卻無處可逃。
「我……」
「你喜歡我，對不對？」沈只晚的聲音低沈而富有磁性，仿佛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。
柳韞之感覺自己的理智在一點一點地崩潰，她想要否認，想要反駁，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抗拒沈只晚的誘惑。
「我……」
就在這時，森林裏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，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靠近。
「什麽人？！」
沈只晚猛地站起身，將柳韞之護在身後，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一個黑影從樹林裏走了出來，月光下，那張蒼白而扭曲的臉，顯得格外猙獰可怖。
「是你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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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平行時空？」柳韞之重覆了一遍，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，「你編故事也要編的靠譜點吧？平行時空這種東西，怎麽可能存在？」
男人沒有反駁，只是笑了笑，彈了彈吉他上的一根弦，「信不信由你，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。」
柳韞之翻了個白眼，這男人說話神神叨叨的，一看就不像什麽正經人。
「行了，時間不早了，我得回去了。」柳韞之說著，轉身欲走。
「等等。」男人叫住她，「你不想知道，那個叫沈只晚的家夥，為什麽要騙你嗎？」
柳韞之腳步一頓，猛地回頭，眼神淩厲，「你知道什麽？」
男人沒有直接回答，只是指了指她身後的面館，「喏，答案就在那裏，自己進去找吧。」
說完，男人不再理會柳韞之，抱著吉他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柳韞之盯著男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，最終還是轉身走進了面館。
面館裏，老板和老板娘正收拾著桌子，準備打烊。
「老板，請問……」柳韞之話還沒說完，就被老板不耐煩地打斷了。
「要吃面明天早點來，現在已經打烊了！」
「我不是來吃面的。」柳韞之深吸一口氣，壓抑住心中的怒火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一些，「我是想問問，你這裏，是不是有個叫沈只晚的人在打工？」
老板娘聽到「沈只晚」這個名字，臉色微微一變，隨即恢覆了正常，「你問這個幹什麽？」
「我找他有點事。」柳韞之註意到老板娘的異樣，心中更加確定，沈只晚肯定有問題。
「他啊，已經走了。」老板娘淡淡地說道。
「走了？」柳韞之楞了一下，「去哪裏了？」
「這我就不知道了，他也沒說。」老板娘說著，低下頭繼續擦桌子，不再理會柳韞之。
柳韞之還想再問些什麽，卻被老板一把拉住，「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麽這麽不懂事啊？人家都走了，你還問那麽多幹什麽？趕緊走吧，別耽誤我們打烊！」
柳韞之被老板推搡著走出了面館，她回頭看了一眼，只見老板娘正對著老板使眼色，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。
柳韞之心中疑竇叢生，她總覺得，沈只晚的離開，沒有那麽簡單。
「難道，他真的不是NPC，而是……」柳韞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，但隨即又被她否定了。
「不可能的，這怎麽可能呢？」柳韞之自言自語道，「這可是夢境，怎麽可能會出現現實世界的人？」
「可是，如果不是現實世界的人，他又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？又怎麽會對我那麽好？」柳韞之的心亂成一團，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迷宮裏，怎麽走都找不到出口。
就在這時，柳韞之的腦海中突然響起「夢引」系統冰冷的提示音：「警告，警告，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異常，請宿主盡快調整心態，否則將被強制彈出夢境。」
「該死的系統！」柳韞之低聲咒罵了一句，她知道，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，她必須盡快完成任務，離開這個該死的夢境。
「沈只晚，你到底是誰？」柳韞之擡頭望著夜空，喃喃自語道，「你為什麽要騙我？」
然而，回應她的，只有無盡的夜色和呼嘯的寒風。
柳韞之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，路燈昏黃的光線將她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，也襯托出她此刻的落寞和無助。
突然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柳韞之身邊，車窗緩緩搖下，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。
「上車。」男人語氣冰冷，不容置疑。
柳韞之楞了一下，有些警惕地看著男人，「你是誰？」
「我是誰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知道你想知道的真相。」男人說著，打開了車門。
柳韞之猶豫了片刻，最終還是坐上了車。
車子發動，朝著未知的方向駛去，只留下原地的一片寂靜。
車廂內昏暗一片，濃重的煙草味混合著某種廉價的古龍水味，熏得柳韞之胃裏一陣翻騰。她不動聲色地捂住鼻子，用眼角餘光打量著身邊的男人。他大約三十多歲，頭發剃得很短，露出青黑色的頭皮，臉上橫肉叢生，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。
男人註意到了柳韞之的小動作，不屑地哼笑一聲：「小姑娘，別緊張，我不會吃了你。自我介紹一下，我叫虎哥，道上的人都叫我一聲虎爺。」
柳韞之心中冷笑，虎爺？估計是只紙老虎吧。不過，面上她還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，結結巴巴地說：「虎，虎爺……您，您說您知道沈只晚的事？他，他到底去哪兒了？」
虎哥彈了彈煙灰，慢條斯理地說：「沈只晚那小子啊，欠了我不少錢。本來嘛，他要是老老實實打工還錢，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。可誰知道，這小子突然就不見了，電話也打不通，你說，這不是故意躲著我嗎？」
柳韞之心裏咯噔一下，沈只晚欠錢？他怎麽會欠錢呢？難道是因為……
「他，他欠了你多少錢？」柳韞之試探著問道。
虎哥吐出一口煙圈，輕蔑地說：「不多，也就十萬塊吧。」
十萬塊！柳韞之倒吸一口涼氣，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。以沈只晚在面館打工的微薄收入，怎麽可能還得清？
「虎爺，您看，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？」柳韞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，「沈只晚他不是那種會故意躲債的人，他一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。」
「難言之隱？我看他是心虛吧！」虎哥冷笑一聲，「小姑娘，我知道你是他朋友，我勸你還是別管閑事，免得惹禍上身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沒什麽可是的，」虎哥粗暴地打斷她，「我今天找你來，就是想問問你，知不知道沈只晚那小子躲哪兒去了。你要是知道，就趕緊告訴我，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。」
柳韞之咬著嘴唇，心中天人交戰。她當然不能出賣沈只晚，可是，如果不說，虎哥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「怎麽，不願意說？」虎哥瞇起眼睛，語氣中帶著危險的氣息。
「我……」
就在這時，柳韞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慌亂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，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。
「餵？」柳韞之顫抖著聲音接通電話。
「韞之，是我……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，低沈而沙啞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痛苦。
「只晚？是你嗎？」柳韞之的眼眶瞬間紅了，聲音中帶著哭腔，「你在哪兒？你怎麽了？」
「我……」沈只晚的話還沒說完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，像是有人在打鬥。
「只晚？只晚？你說話啊！」柳韞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「啪——」的一聲，電話被掛斷了。
「沈只晚！」柳韞之絕望地喊了一聲，眼前一片黑暗。
柳韞之眼前一黑，昏了過去。再次醒來的時候，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，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「韞之，你終於醒了！」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，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擔憂。
柳韞之費力地睜開眼睛，看到沈只晚正坐在床邊，神色憔悴，眼圈烏青，像是幾天幾夜沒睡好覺。
「只晚……」柳韞之張了張嘴，卻感覺喉嚨幹澀，發不出聲音。
沈只晚連忙倒了杯水，小心翼翼地餵她喝下。
「韞之，你感覺怎麽樣？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」沈只晚語氣關切地問道，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擔憂。
「我沒事……」柳韞之搖了搖頭，掙紮著想要坐起來，「你怎麽會在這裏？虎哥呢？」
「你先別擔心，虎哥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，他現在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。」沈只晚按住她的肩膀，不讓她起身，「醫生說你需要靜養，有什麽事等身體好了再說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柳韞之還想再問，卻被沈只晚打斷。
「韞之，聽話，你現在需要休息。」沈只晚的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，「其他的事情，等你好了之後，我會慢慢告訴你。」
柳韞之還想再說什麽，但看到沈只晚疲憊的神色，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。她知道，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，沈只晚一定還有很多事情瞞著她，但她相信，總有一天，他會告訴她所有真相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沈只晚寸步不離地守在柳韞之身邊，照顧她的飲食起居。柳韞之幾次想要開口詢問那天發生的事情，但都被沈只晚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。
「只晚，你到底在隱瞞什麽？」這天，柳韞之終於忍不住了，她抓住沈只晚的手，語氣急切地問道，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？」
沈只晚沈默了片刻，才緩緩開口：「韞之，我……」
「你是不是因為欠了虎哥的錢，所以才……」柳韞之咬著嘴唇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。
沈只晚猛地擡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：「你怎麽會知道？」
柳韞之苦笑一聲：「那天虎哥給我打電話的時候，我聽到了一些……」
「韞之，對不起……」沈只晚痛苦地閉上眼睛，「我不想讓你卷進這件事，更不想讓你為我擔心……」
「你為什麽要這麽做？」柳韞之不解地問道，「你明明知道，我可以幫你……」
「不，你不懂。」沈只晚打斷了她，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，「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，更不想讓你因為我而受到傷害……」
「你……」柳韞之還想再說什麽，卻被沈只晚一把拉進懷裏。
「韞之，不要再問了，好嗎？」沈只晚的聲音低沈而沙啞，帶著一絲懇求，「給我一點時間，我會處理好一切……」
柳韞之靠在他的懷裏，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，心中五味雜陳。她不知道沈只晚到底在經歷什麽，但她能感覺到他的痛苦和掙紮。
「只晚，你到底是誰？」柳韞之喃喃自語道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，讓她寢食難安。
沈只晚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，他松開柳韞之，目光閃爍，欲言又止。
「韞之，我……」沈只晚的喉結上下滾動，似乎想說些什麽，卻又在觸及柳韞之擔憂的眼神時，將那些話都咽了回去。他別過頭，像是自言自語般地低聲說道，「沒什麽，都是些陳年舊事，不值一提。」
「陳年舊事？和你現在的身份有關？」柳韞之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語中的躲閃，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。她想要知道真相，卻又害怕聽到那個可能讓她無法接受的答案。
沈只晚沈默了片刻，最終還是緩緩搖了搖頭：「沒有，我只是……一個普通人罷了。」
「普通人？普通人能做到像你這樣，每次都能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出現，救我於水火之中嗎？」柳韞之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，試圖從他閃爍的目光中找到一絲破綻。
「我只是恰好路過，恰好有能力幫你而已。」沈只晚避開了她的目光，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然。
「恰好？哪有那麽多恰好！」柳韞之有些激動地抓住了他的胳膊，「沈只晚，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人了？你把我當傻子嗎？」
「我沒有！」沈只晚猛地站起身，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，「韞之，你冷靜一點，你現在的身體……」
「我的身體怎麽了？我的身體好得很！」柳韞之也跟著站了起來，因為情緒激動，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，「沈只晚，你看著我的眼睛，告訴我，你到底是誰？你接近我，到底有什麽目的？」
「我……」沈只晚張了張嘴，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他不敢去看柳韞之的眼睛，因為他害怕從她的眼中看到懷疑、失望，甚至是厭惡。
「你什麽？你倒是說啊！」柳韞之步步緊逼，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，「沈只晚，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可以信任的人，但我沒想到，你竟然一直在騙我！」
「我沒有騙你！」沈只晚終於忍不住反駁了一句，但他很快又低下頭，語氣中充滿了無力和挫敗，「我只是……有些事情，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……」
「不能告訴我？為什麽不能告訴我？」柳韞之冷笑一聲，「沈只晚，你到底在害怕什麽？你怕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，就會離開你嗎？」
沈只晚猛地擡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痛苦：「不是的，韞之，你聽我解釋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」
「那是什麽樣？你說啊！」柳韞之的眼眶泛紅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，「沈只晚，你說話啊！你為什麽不說話？」
沈只晚看著她，心中充滿了愧疚和心疼。他知道，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，他必須給柳韞之一個解釋，一個交代。
「好，我告訴你，我告訴你所有的事情。」沈只晚深吸一口氣，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，「但你要答應我，聽完之後，不許害怕，也不許離開我……」
沈只晚深吸一口氣，像是要將所有的勇氣都凝聚在這一刻。他猛地擡起頭，直視著柳韞之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「韞之，我來自……另一個夢境。」
柳韞之楞住了，她想過無數種可能，卻唯獨沒有想到這個答案。她張了張嘴，想說些什麽，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。
「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，但這是真的。」沈只晚苦笑一聲，繼續說道，「我來自一個和你現在所處的夢境完全不同的世界。在那裏，沒有夢引系統，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任務，只有平凡的生活。」
「那你為什麽要來到我的夢境？」柳韞之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，但她依然不敢相信沈只晚的話。這一切聽起來太不真實了，就像是她曾經寫過的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故事一樣。
「因為你。」沈只晚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，「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，你正在被一群夢魘追殺。你當時的樣子，很狼狽，也很無助，但卻依然頑強地抵抗著，那一刻，我突然覺得，我不能就這樣對你置之不理。」
柳韞之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，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沈只晚的目光，卻又忍不住想要從他的眼中得到更多的解釋。
「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可笑，但我對你，一見鐘情。」沈只晚的聲音很輕，卻像是帶著某種魔力，讓柳韞之無法移開視線，「我想要保護你，想要和你在一起，哪怕是在夢境中，我也想為你創造一個沒有危險，沒有傷害的世界。」
柳韞之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，她想要反駁，想要質疑，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抗拒沈只晚的真誠和熱情。
「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？」柳韞之的聲音有些顫抖，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問沈只晚，還是在問自己。
「因為我喜歡你，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，這還需要其他理由嗎？」沈只晚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，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柳韞之解釋這種覆雜的情感，他只知道，他想要和柳韞之在一起，無論付出什麽代價。
「可是……這不可能。」柳韞之搖了搖頭，她不敢去相信，也不敢去接受，「我們是來自不同世界的，我們不可能……」
「沒有什麽不可能！」沈只晚猛地站起身，走到柳韞之面前，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，「韞之，看著我的眼睛，告訴我，你對我，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？」
柳韞之的心跳得厲害，她想要否認，想要逃避，卻在觸及到沈只晚那雙深邃而炙熱的眼眸時，所有的偽裝和防備都土崩瓦解。
「我……」柳韞之的呼吸變得急促，她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暈，眼神也開始躲閃，「我……」
「看著我，韞之。」沈只晚的聲音低沈而富有磁性，仿佛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。
柳韞之無法抗拒他的請求，她緩緩地擡起頭，與沈只晚四目相對。在那一瞬間，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被吸了進去，迷失在那片深邃而溫柔的海洋中。
「我……」柳韞之想要開口，卻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。她眼前一黑，身體無力地向後倒去。
「韞之！」沈只晚眼疾手快地將她摟入懷中，焦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，但柳韞之卻像是失去了意識，沒有任何回應。
就在這時，一個冰冷而機械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：「警告，系統能量不足，即將進行強制傳送……」
「警告，系統能量不足，即將進行強制傳送……」
柳韞之感覺自己像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，天旋地轉，五臟六腑都攪成了一團。
「韞之！韞之！」
沈只晚的聲音斷斷續續，越來越遠，像是被風吹散了一樣。柳韞之想要抓住他，卻感覺自己的手穿過了一團虛無。
然後，一切歸於平靜。
柳韞之睜開眼，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。不遠處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，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。
「這裏是……哪裏？」
柳韞之掙紮著坐起身，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。她環顧四周，發現這裏既熟悉又陌生。
「醒了？」
一個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柳韞之猛地回頭，看見沈只晚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，手裏拿著一本書，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。
「你……你怎麽會在這裏？」柳韞之驚訝地問道，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。
沈只晚合上書，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，笑著說：「怎麽，見到我不高興？」
「不是，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」柳韞之有些語無倫次，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沈只晚在她身邊坐下，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揉了揉，說：「傻瓜，這裏是你的夢境，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。」
「我的夢境？」柳韞之楞了一下，「可是，我為什麽會夢到這個地方？」
「誰知道呢？」沈只晚聳了聳肩，「也許，是你的潛意識裏想要逃離什麽吧。」
柳韞之沈默了，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沈只晚說的沒錯，她確實想要逃離，逃離那個充滿危險和未知的夢境世界，逃離那個讓她感到困惑和不安的系統。
「別想了，既然來到了這裏，就好好放松一下吧。」沈只晚說著，躺倒在草地上，枕著雙手，閉上了眼睛。
柳韞之看著他，猶豫了一下，也躺了下來。她側過身，看著沈只晚的側臉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「餵，你在想什麽？」沈只晚突然睜開眼睛，看著她，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。
「沒……沒什麽。」柳韞之慌忙轉過頭，不敢看他。
「哼，不說算了。」沈只晚輕哼一聲，閉上眼睛，繼續享受著陽光的沐浴。
柳韞之的心跳得很快，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，為什麽會在意沈只晚的目光。
「餵，我問你，你喜歡我嗎？」沈只晚突然問道，語氣認真。
柳韞之嚇了一跳，猛地坐起身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：「你……你說什麽？」
沈只晚也坐起身，看著她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「我說，你喜歡我嗎？」
柳韞之楞住了，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，或者說，她不敢去想這個問題。
「我……」
「看著我的眼睛，回答我。」沈只晚伸手，輕輕地擡起她的下巴，逼迫她與自己對視。
柳韞之的心跳得越來越快，她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，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她想要逃避，卻無處可逃。
「我……」
「你喜歡我，對不對？」沈只晚的聲音低沈而富有磁性，仿佛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。
柳韞之感覺自己的理智在一點一點地崩潰，她想要否認，想要反駁，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抗拒沈只晚的誘惑。
「我……」
就在這時，森林裏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，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靠近。
「什麽人？！」
沈只晚猛地站起身，將柳韞之護在身後，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一個黑影從樹林裏走了出來，月光下，那張蒼白而扭曲的臉，顯得格外猙獰可怖。
「是你？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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